olórin

黄昏永不尽。

里德尔与你|约克郡的白玫瑰

别名:宁静的热情

灵感来源:game- Hogwarts Story

                    music-Lullaby

一些注可见文末。

  

   你和里德尔住到约克郡的海边小屋已经几天了。这里是你们寒假离开霍格沃茨后的暂住地。圣诞前夕你会回到家人身边,而里德尔则会返回霍格沃茨。虽然略为尴尬,你还是邀请了他与你们一起度过这个需要家人的节日。仿佛意料之中,他拒绝了你,比起冒然拜访,他待在霍格沃茨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冬天的约克郡潮湿而寒冷,像是攫住冬风的手逐渐失去温暖。海上的风越过翻涌的海浪与礁石,敲打着小屋的玻璃,夹杂雨水发出呜咽。屋内的壁炉边,你与里德尔伏案写着魔药课的论文,桌上散落着交谈时的草稿。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留下的墨迹被跳跃的火光染成金色。

  落下一点,里德尔将完成的论文放到桌侧,从堆叠的书籍里抽出一册书,烘干的木柴自动添入燃烧的壁炉中。指腹翻动书页,阅读到晦涩的文字时,他微动着双唇默念。

  “里德尔,写好了。”

  “嗯。”他伸手接过你递来的纸,衬衫的袖口在山羊绒毛衣下露出边缘。他像往常一样审阅着你的作业。你则拿起桌侧的论文研读起来。

  “绝望药水,一种令人陷入痛苦回忆与幻象的药剂……”

  干燥的屋子里,过于集中精力的思考令你脸颊发热。但那些描述着服用效果的字迹却提醒着你屋外爬上窗台的湿冷水痕。

  “目前只是一种设想,斯拉格霍恩教授允许我在寒假使用贮藏室完善实验。”

  他注视着你,告诉你他试图解决一个有把握的问题。

  “或许你有什么想法。”

  目光掠过他所写的福灵剂饮用过量的效应,以及列举的材料:博格特的大脑、蟾蜍黏液、火灰蛇的余烬……

  你的确有些主意,但并不确定是否要告诉他。

  “Audentes Fortuna Iuvat.艾瑞丝。”

  幸运眷顾胆大之人。面对你的忧虑,他吐出这句拉丁谚语。

  “我明白。”燃烧的噼啪声里,你搁下羊皮纸,随意地捋了捋垂在额畔的发丝,端住胳膊。

  “尖顶丝膜菌的毒素,有导致干渴的效果。”

  你以为解渴的液体只是让你口渴的毒药。服用过量并不难。

  他若有所思地扯过之前的稿纸书写着,苍白的指节扣住羽管,泛着红。

  “你不应该拒绝教授的邀请,课堂上的教授永远都是浅尝则止。”在草药课本的蕈类部分,他翻找到了你提到的丝膜菌属。

  “我们的里德尔同学还是为此感到不满,是吗?”你戏谑着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与他一同检视那页内容,想确定是否与你的记忆有所出入。

  自五年级期末O.W.L考试拿到魔药课的O后,斯拉格霍恩教授第二次对你提出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建议。

  无论是认为没有里德尔的帮助,你并不会获得优秀,还是斯莱特林的家族文化使你感到疲惫。你无法属于任何群体。

  他就像是你的对立面,在所有群体间游刃有余,温柔有礼,为人所欣赏。

  “你知道,我不想让自己处在窘迫的境地。更何况,你把每一次俱乐部活动谈论的内容都分享给了我。”

  熟悉的气息令你感到放松,你没有贴近他,已经感受到了肌肤渗透的余温。

   “你不能否认你的渴望,这也是为什么你在斯莱特林。”他的手掌覆上你搭在书侧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冈特家族的戒指抵着你指骨,带来些微的凉意。

  “也许,是因为你去了那儿。”

  你记得新生入学时,下了火车的你被说好结伴的新朋友抛下,你错开人群走在他们身后。列车氤氲的蒸汽散入夜晚,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经过你,提着磨损的皮箱。你快步跟上男孩,抬手碰了碰他的外袍。

  在你们交谈时,他并不经常侧头看你,有些寡言。等到你们走到黑湖边乘船时,分院仪式已经快要开始了。

  所以当旁人犹豫是否要上船时,你握住了男孩微凉的手背,径直踏入眼前摇晃的小舟。

  “你会去哪个学院?”不远处的霍格沃茨在黑夜中灯火通明,宣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飨宴。你提着灯箱打量着周围,湖水之下只有无法照透的黑暗。

  “既然作为巫师,应当做麻瓜做不到的事,不是吗?”

  倒映在他眸中的光像是黑水中幽暗的火。

  “你说得有道理。”你努努嘴,虽然察觉到一丝怪异,但你不想与他争论。

  礼堂的分院仪式上,你看着他在老旧的分院帽高声叫出“斯莱特林”后,走入蛇院坐席的欢呼中。平静的面庞下,是他试图抑制的紧张,直到接触到踏实的木凳,松开拽皱的袖衬,他开始张望你的位置。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有求知欲。我想你很适合去拉文克劳。他们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理与知识,渴望获得智慧。”

  散发着旧书堆气息的分院帽几乎要遮住你的鼻尖。来自老人的夸赞带来几分轻盈,短暂地让你的心脏漂浮起来。黑暗的视野里你抬手扶正它,透过光的缝隙,男孩双手搁在长桌上,侧过头,深棕色的眼眸注视着你。

  “哦?你想去斯莱特林。那里可能会伤害你敏感的心。一个不甘心的孩子,但不那么争强好胜。”

  你下意识挑起眉毛,深吸一口气,为分院帽察觉到你的举动感到惊诧。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的存在会为我带来更多的优越感。”这种理由面对你将身处的环境是如此的贫瘠无力,但足以让你用来逞能。

  在分院帽喊出结果后,走下旧木磨损的台阶的你,局促地弯起嘴角回应礼堂中的人们,就像翻倒的银色订书针。

  你移开视线,试图在深黑的巫师袍间找到空缺的座位。

  下一秒,手心微热,有人拽住了你的手,将你拉进他身旁的位置。男孩侧头看了你一眼,他的眼底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由于圣诞节的临近,街道橱窗里的灯光与路上置办节日物品的人们冲淡了冬季小镇里的寒冷。在柜台外等待的你接过店主递来的精致小巧的普鲁士蓝礼盒,揣进了大衣的衣兜里。推开袖扣商的店门,你站在路过的人群中笼了笼衣领,打算去与里德尔汇合。

  “我购置了清单上的物品。另外还有一些姜饼人和几册书。”深沉的夜幕中,里德尔看到站在广场漆黑的路灯下等待着的你。他快步穿过眼前的人影,走到你的面前,鼻尖冻得些微泛红。你为他绕好垂下的羊毛围巾的一边,自然地拎过他手里的几样物件,和他并肩走在回去的小道上。

  “哦?是会逃跑的姜饼小人吗?”你蹙眉嘟囔到。去年你在霍格沃茨和厨房的小精灵学做的魔法姜饼人,在装好送给里德尔和其他几位朋友后,一夜间逃走得只剩下几个破损的姜饼块。

  听到你不满的语气,想起上个学期事件的里德尔单手抱着怀里用牛皮纸包好的书册,垂眼觑了一下手中的纸袋,耸了耸肩看向你道,

  “我认为这次是会听话地被吃掉的姜饼爱心。”

  等你们回到木屋时,你的鼻子已经冻到难以自主呼吸了。要不是魔法部要求幻影移形需要年龄限制与巫师执照,在走到偏僻的教堂时就可以瞬移到家了。

  恢复燃烧的木柴在壁炉里响起噼啪声,木屋重新升温起来。挂好脱下的大衣外套后,你们开始着手准备晚餐。木桌旁摊开的是奎妮·戈德斯坦恩所著的如何用魔法料理食材指南。

  屋内的玻璃逐渐氤上白色的水雾,处置好的食材安静地斜躺在盘碗中,你抬手帮他卷好腕上的袖口,捧着书翻到即将实施的步骤,顺手将一块爱心姜饼塞进嘴巴填补饥饿的胃。

  “接下来,要对口菇和香料短促地念出咒语Saltare,而牛排则是Frigere,其中Fri的发音要缓而轻……”

  站在你身旁的里德尔细细地听着你的指示,低声揣摩咒语的读腔。他抿了抿唇,用沾着水珠的手执起魔杖。

  随着一串字符的念出,案板上的食材漂浮在空中自动以各种形式变换运作起来,散发出食物炙烤翻炒的香气。

  “奏效了……里德尔!”

  你惊叹到,紧跟着他的步骤,你轻盈地挥动魔杖牵引着平铺的面皮将火腿与牛肉包裹其中,任它在空中烘烤变色。

  此刻,你们一同收敛呼吸,静静地凝视眼前发生的一切新鲜的魔法尝试。

  夜晚的月色清透得像被浸在水中,黑色的云只是短暂地将它遮蔽又被风带散的纱雾。晚餐后,你端上没有饮完的热红酒靠着门框透风。

  冬夜的空气驱走了你脸颊上的酡红,你眯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里德尔拿起酒杯,咽下最后一小口的酒液。等你从微醺中清醒时,他的手掌抚上你的肩膀,轻微地摩挲。

  “我有件圣诞礼物要送给你,艾瑞丝。”

  他拆开牛皮纸外的麻线,从其中拿出一册经过包装的书籍,暗红的纸底上印刻着略微凸起的缠枝纹,灯光下若隐若现。

  “难道是……辅助高阶魔法学习的书?”你故意拧紧眉毛偏头试探他,但接过礼物的轻快还是出卖了你心底的雀跃。

  “那些开学后的确会给你,但还不至于作为新年礼物。”你好像看到以前的他在学校图书馆从不知道的犄角旮旯里,抱来一叠书册放在桌上后慢条斯理地为你说明它们的作用的模样。

  “天呐!是狄金森的诗集。Wild Nights-Wild Nights!”他注视着你欣喜地念起诗集的名称,如同摇摆香槟尾羽的鸟,啼鸣声里已经带有诗的腔调。

  “如果是由魔法界来出版,我想效果会更好。但带有插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他补充到,言语间仍有一些遗憾。但不妨将他的心意告知你。

  “谢谢你,里德尔。”有些狭窄的门框边,你踮脚亲吻他。从搭在一旁立架上的大衣里你取出为他购置的圣诞礼物。

  看到你拿出的普蓝礼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讶异。

  “打开看看吧,我想你会喜欢的。”你轻声催促到。

  他揭开盒子,一对黑底金边的六边形袖扣静谧地躺在软垫上,中间镶嵌着一条金色折叠的蛇。

  缄默着,他俯身在你的额头落下绵软的吻。“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对于你们而言这是一件日常中不太接触的物什。你与他一同走到屋内光亮的地方,在他抬起的袖口仔细地穿缀上。光线掠过蛇身上的鎏金,如同有了生命。

  深夜你枕在他的膝上,松散的发缱绻在你的脸庞。除了壁炉里的一些暗红的火星,窗外的月光笼罩了整个屋子,似是树林中粼粼湖面。

  借着月色,里德尔垂头凝视着你,手指轻勾你的发丝。“我想我们还有时间,去做很多的事情。”

  “是的。即使从霍格沃茨毕业,我们还是会在一起。”你抬起明亮的眸子,与他交织视线。你感受到他的指腹流连在的你眉眼。

  “我们需要找一个新的住处,有可以作为书房的卧室,还有会客厅。”他不禁思索起你们以后会落脚的地方。

  “噢,我想客厅里也可以布置一面书桌。以免我们的工作时间难以同步。”你审慎地补充着,确保你们的屋子有用并且令人舒适。

  “我知道你注重睡眠。如果晚上害怕你可以留在房间,毕竟你的动静轻得像猫。”说到这里,里德尔有些无奈,他的确在某一天夜里醒来被你轻悄的黑影吓到过。

  你暂且把他的话理解为一种夸赞。慵懒地偏头,将自己的面颊埋进他的手心。

  “不知道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女士有没有认识的朋友,要是有些折扣再好不过。”他并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让他们知道你们的踪迹。但他没有反驳你的想法,只是拥簇自己的布莱克他们应当发挥他们的作用了。

  “艾瑞丝,你会为我的选择生气吗?”他轻缓地摩挲着你的面颊,蹙着眉。黑夜让他渴望袒露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答案,但他仍是想询问你。

  “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里德尔。但或许你觉得珍贵的也当为他人留存。”你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消散从你认识他起就存在的忧虑。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话题?”

  “我想我爱你。”他的喉头吞咽了一下,手心渗出的潮湿让他微蜷起指腹。

  你感受到他的不安。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将他的手掌牵引至你的唇边,印下静谧的亲吻。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们沉溺在彼此眼神中,交织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月光笼罩下的一切像是寒夜的咒语,它们在你们耳畔低吟:倘若就此袒露自己完整的心脏,倘若就此在爱人的眼中变得明净。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伦敦了。提着皮质的行李箱,你用幻影移形来到格里莫广场。从约克郡带来的白玫瑰已经枯萎在箱子的夹层。

  根据巫师酒吧和巷尾的报纸所登载的小道消息,他们口中的黑魔王目前可能就停驻在伦敦,而布莱克家族已经是默认的黑魔王投诚者,只是没人能抓住证据。

  布莱克家族的祖宅,就在格里莫广场12号。

  距离里德尔寄来上一封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自从你们离开毕业后在威斯敏斯特共同居住的公寓后,三年里,你们之间一直凭借着单薄的信纸传递彼此的讯息。那两年的确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时日,像是浸湿后在公寓阳台吹拂的衬摆。

  你们按当时的设想布置了那个并不大的空间,四周简洁的墙纸使它避免显得逼仄。作为老房子,家具的古朴则给它带来了几分上世纪的稳重。当搬完毕业带走的物件后,你们瘫倒在还未铺好的床榻,看着属于你们的房屋,感觉好极了。

  在邓布利多拒绝里德尔留在学校教授黑魔法防御课后,他并没有选择入职魔法部,而是在可以搜寻着各种古老的魔法书籍与器具地方做着零散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定居在威斯敏斯特区,破釜酒吧附近。只需要一面墙你们就可以到达翻倒巷甚至更多的地方。而你则考察着各种古老的魔法谚语,尝试将麻瓜所擅长的诗歌韵文与魔法进行更为自然的融合。

  房屋内的书架堆满了古老又生僻的书籍,一些只是借阅,一些则是你们收集的。如果不是收纳术,它们早就溢出了狭窄的木架,堆斥在房间。你们曾尝试模仿香脂的气味,用魔法赋予那些旧物一些令人舒适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打开房屋的门,会让所有造访的人恍然拥有一种近乎自然的宁静。

  比起房间里过于狭小的木桌,你们常常共同在客厅的书桌边度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互相探讨阅读的内容中难以解答的问题。有时你们会瞥过仲夏的飞蛾孜孜不倦地绕跃在桌侧的黄铜台灯,有些出神。

  如里德尔所设想的,在公寓的客厅里,你们接待了一些霍格沃茨的学生或是他们的家长。他们无一不是来自于自认为秉持着良好教养的显贵家族。

  或许你在霍格沃茨期间避免的社交,通通都在这两年中“恶补”了回来。

  当你将客人交付给外出归来的他,独自回到卧室的书桌前时,透过半掩的房门,你听到他们有时会称呼他为“主”。有那么一刻你感到呼吸一滞,仿佛房屋内所有的魔法失效了,以往的书籍连着四周的墙壁朝你涌来挤压着你的肺。

  他一直在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你,可以握住他的手,或者不握。一切也仅此而已。你看着木窗外繁茂得快要探入卧室的树荫,背靠着桌沿,度过与他的最后几月。

  那些时日,你经常在清晨醒来,而他的头颅则轻埋在你的颈窝。你听着他酣睡中均匀的呼吸,觉得与他的时间好像变长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睡梦中的他格外偏爱握紧你的手。

里德尔,里德尔。你低头吻他松软的鬈发,在心底轻唤他的名字。

  离开的前一天下午,陌生的猫头鹰为你们的公寓寄来两封信,一封是伊法摩尼的魔法史教授邀请你前往美国马萨诸塞州,她对你的研究内容很感兴趣,并承诺由伊法摩尼承担你的旅途费用。一封是寄给里德尔的,你并没有打开上面的火漆印,浏览信件里的内容,因为信封上几大魔法世家的徽章纹样已经说明:

  时间到了。

  那天清晨,他在你的额畔留下亲吻,出门了。你为他留了一封信在书桌上。当拿着行李合上门的那一瞬,你为一些无法触及的事感到模糊的遗憾。

  可能是因为,窗台上绽放的白玫瑰,是你昨天上午在集市里新买的。

  拜访布莱克家族是你自己的决定,如果你推测得没错的话,里德尔近期应该就停驻在布莱克的祖宅。阴沉的天空为伦敦的建筑覆上一层缺少精神的灰,而眼前宅邸的底色则更为阴郁,也许是因为里面聚集了魔法界缺少认识的黑暗事物与魔法。

  你张望着两旁,确保没有路人看到你走近一幢不存在的房子。只是还未等你走上台阶敲门,一个藏在黑袍里的巫师手执着魔杖挡住了你的路。

  绷紧的神经告诉着你,你不喜欢眼前的人,至少不喜欢他身上笼罩的气息。

  “如果没有布莱克家主的邀请,我想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那人有着砾石般沙哑的嗓音,你看不清他隐藏在阴影里的五官,但知道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你。

  “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个人。”你礼貌地解释到,贴近衣服的手缓慢地挪向装着魔杖的口袋。

  而他只是将发出红光的杖端指向你,没有耐心和你交谈的意思。

  “奥瑞丝·R女士,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一个身着深棕西服的男人从一旁的汽车后座出来,走到你的身边,带着妥帖的笑容保持你们之间的距离。而之前异常凶狠的巫师则向他颔首以表尊敬。

  目光掠过流行于伦敦绅士之间的西服上略微夸张的垫肩,你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奥莱恩·布莱克先生。”

  “我想你要找的人可能不在这儿。至少,现在不在这儿。”他和缓地措辞着,但拒绝邀请你进屋交谈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是这样吗?”你微勾着唇角问他,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如果有需要,我想我的司机可以送你回到住处。”他的手朝向车的位置示意。

  “谢谢,不用了。”你转身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出几步,幻影移形到附近行人较少经行的石路。你用余光觑着四周的建筑,被监视的感觉让你确信有什么在追踪你的痕迹。

  “Stupefy!Flipendo!”

  你抽出魔杖,迅速地朝两个锁定的方向施放出咒语。

  一阵窸窣声里,树木掩映中一只欧乌鸫僵硬着身体从树枝上摔下来,躺在街道上一动不动。路坎边的下水道里则传来老鼠尖叫逃窜的“吱吱”声。

  “啊,还好没有蜘蛛。布莱克这小混蛋的手段越来越坏了。”想到这里,你有些恶寒,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

  夜晚,在暂住的公寓里,你打开行李箱翻找出里德尔那年圣诞前夕送你的诗集,摊开在床榻上。你托着腮,心不在焉地翻开一页页已经熟记于心的插图。夜风吹拂起窗边的轻纱,像是你摇曳的心。

  结束几日旅途奔波的你累极了。你闭眼感受着轻柔的风,不知不觉跌入了梦境。半掩的房门,似乎在等待着你的爱人于深夜走进来,抚慰你的灵魂。

  “Alohomora.”

  随着低声念出的咒语,有人打开了你公寓的门。深夜,在魔杖发出的短暂的光亮里,金色的蛇身在男人的袖口处掠过。

  看着你的房间透出的灯光垂落在客厅的地板上,里德尔轻推开你的房门。当看到陷入熟睡的爱人时,他胸口那颗逐渐剧烈跳动的心脏好像平缓了许多,但又有些空落落的。

  里德尔放轻步调走到你的床榻边,垂眸端详着你的模样。似乎想在三年的离别里,尽可能多地察觉出你细微的变化。可更多的,是想重温那些熟悉的令他在日夜里愈发思念的存在。

  他是最了解你的人,现在也依然是。

  渴望触及你眉眼的指腹,悬停在分寸之间,最终落在了掩住你脸颊的发丝上。他温柔将它们挽在你的耳畔。里德尔苍白的指节抚摸着你散在枕上的柔发,眼神也不曾从你脸上挪动。

  “艾瑞丝……”我的爱人。

  微不可闻的轻唤消散在夜晚的风中。

  他将怀里的一支白玫瑰放在诗集的某一页上,好像自你离开他的那一天,公寓玻璃瓶中白玫瑰与时间就未曾流动过。

  一只黑色的细蛇从窗台缓慢地爬进房间,它吐着信子告诉着里德尔一些讯息。

  他听完后,抬起魔杖对你施了无声的保温咒。关上房间的灯,他退出屋子隐匿在破晓之前的黑夜之中。


注:1.白玫瑰在约克郡有市花的称号。

  2.奥莱恩是小天狼星的父亲,1929年出生。

  3.食物中的咒语取自炒、煎拉丁语。

  4.艾瑞丝用的咒语为昏昏倒地、退敌三尺。

  5.里德尔打开门的咒语为阿拉霍洞开。

  6.服装的形容是19C40S男装样式。

     7.宁静的热情是狄金森的电影译名。

  8.狄金森有很多夜晚渴望不可能的爱人走进她的房门,抚慰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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